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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之後外務好多,可以想東想西的時間就少了。上次做夢,竟然夢到國小校園中,隨風飄搖的鞦韆。童年,怎麼會這麼快就離我遠去?小的時候天天等待的就是長大,長大之後卻又渴望時光倒流,也許人就是這樣吧。

至今再親自回到校園,驚訝的發現,每個角落都有段故事,有一個恍若隔世的秘密,曾在中庭撿到一片鳳蝶翅膀而欣喜不已,曾從校區邊緣的秘密通道到處探險,鐘響的時候,再循原路用最快的速度溜回教室,運動會的時候,在外操場隔著圍牆欄杆搶著買雞蛋冰和熱狗,棉花糖攤販則是在北側門......小時候的我真像隻頑猴,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沒有被我撒過野的,是不是因為每天晚上都聽西遊記的緣故呢?小學六年,我的偶像就是孫悟空,這是千真萬確的。我還從安親班偷了樂高玩具的一小段當作金箍棒,揮舞的好高興,彷彿身陷亂軍之中。

(對昆蟲有極度恐懼的人,我建議你不要看下面這段)
小小男人婆,膽大包天,體育課跟著綽號「暴力女」的死黨一起去虐待昆蟲,抱歉跟各位說這麼噁心的故事,很多蝗蟲被我們拔了腿,為什麼要拔牠們的腿呢?不是為了好玩,而是可以賣給有昆蟲狂熱的男生,一條五元;曾經在廁所發現一隻大得不得了的蒼蠅,伸手就要抓,竟然被我抓到,後來我才發現牠早就死了,牠的身體裡都是蛆,這下賺翻了,那些男生好奇極了,一隻蛆也以五元價售出,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大一筆生意。(以上全是真人真事)

六年,真的是一段很長的時間。

時間再往前推,幼稚園裡的我更是老師們眼中麻煩人物,我是渾然天成的生活白癡,沒有吸管就不會喝牛奶,每天都把牛奶灑了一桌,在生氣的老師面前又不敢要吸管,只有天天硬著頭皮被罵的份。吃過午餐規定要安靜的睡覺,我總是睡不著,有一次在地上用蠟筆畫畫被發現,又是一頓臭罵。還有一次,明明廁所就在左近,我還是不敢跟老師說我想上廁所,忍無可忍,竟然就直接尿在地上。自由時間,我從來不去跟女孩們搶「娃娃角」的名額,那是最受女生歡迎的扮家家酒區,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就算進去也只會被晾在一邊,叫我當「爸爸」,「爸爸」總是一早就去上班,七晚八晚才回來,根本沒有戲分,演「爸爸」跟罰站沒兩樣。我喜歡的是「美術角」、「科學角」、「圖書角」。美術角有很多紙和彩色筆,而我生平最喜歡的就是畫畫,但那裏總是有一個全校最胖的男生坐在角落啃零食,他待在美術角角落唯一的原因是:那個視角老師看不到,他可以放心的吃,而且死都不肯分我一片。科學角有一堆昆蟲模型,我喜歡跟另一個小男生玩模型作戰(我還記得我的主將是蟋蟀,他的是蟑螂),玩得很忘情。圖書角也是一個人也沒有,大字雖認不得幾個,圖也看的很開心。幼稚園時,我的夢想是畫家;小學時,我的夢想是孫悟空;國中之後,我的夢想是俠女、隱士(幻想症至今仍未痊癒)......

多少的日子裡,總是一個人,面對著天空發呆。
就這麼好奇,就這麼幻想,這麼孤單的童年。
什麼時候,才能像高年級,有張成熟長大的臉。
盼望著假期,盼望著明天,盼望長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
─節錄自羅大佑〈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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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