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一柱思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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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八、訴衷情


天已全黑了，四人總算好好地吃完一頓飯，但是被五花大綁、昏在地上的強盜仍沒有轉醒的跡象。

「那個胖子還是沒醒！搞不好他跟燒天澗城的強盜有關耶！急死人了！」碎痕放下吃得精光的碗，皺眉看著胖強盜道。

「是我下手太重了嗎？」夜璃起身，蹲到地上把強盜的身體翻過來，只覺強盜的肌膚觸手冰涼，忽然發出驚駭的叫聲，其餘的人馬上疑惑又擔心地看向她。

「他…已經死了！」夜璃杏眸圓睜，故作鎮定的道。

青竹聽罷，速速蹲到強盜屍體身邊，盡力無視強盜臨終時扭曲的表情，輕輕撥開他緊閉蒼白的嘴唇，鮮血湧了出來，沁雪也驚叫出聲，青竹道：「他必定是有什麼絕對不能洩漏的機密，才會咬舌自盡…」

於是客棧外的墓丘又多了一座，四人心情都很不好，默默走上樓了。


夜璃捧著衣物正要去洗澡，走出房間時，卻見青竹一個人倚在走廊的欄杆上，若有所思。

「…」夜璃默默地走到他身邊。

「三個人，」青竹的聲音幾不可聞，道：「從來沒有一次…殺過那麼多人。」

「…只有一個是你殺的。」夜璃看著客棧樓下熙來攘往的客人，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緩緩的道：「一個是我殺的，另一個是自殺的。」

「呃！」青竹忽然一陣噁心，扶著欄杆慢慢坐在地上，夜璃急忙焦急地伸手去扶他，他自己卻似乎並不感意外，他閉著眼，慢慢調勻氣息之後，忽然用另一隻手抓住了夜璃扶著他的，正要離開他身上的手。

夜璃只覺燥熱，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很紅，幸好青竹並沒睜開眼睛，不然被他看到這副模樣，她可要羞死了。正彆扭著，想掙開他的手，再打他一下，可是當她感覺到他的手比自己的還涼，想起他剛才毒發的不舒服，又打消了念頭，尷尬的任由他抓著。

「對不起…」夜璃慢慢的用另一隻手輔助，也坐了下來，青竹聽聞一驚，睜眼看她。

夜璃看著地板上的木紋，傷懷的道：「如果我沒有突然出現，也許你會躲過那隻毒鏢。」

「不，這跟妳沒有關係…」青竹轉向她，急辯道：「是我、是我自己蠢…妳已經出聲示警了，我還躲不過…」

夜璃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臉，但卻有水滴到地上，青竹慌了，兩隻手都握住她的手，道：「其實我並不覺得中毒這件事…有妳想的那麼不好。」

「你說…什麼？」夜璃抬起淚眼，表情裡有自責，又有埋怨。

「師父、師兄弟很多都中毒了…」青竹似乎有些躊躇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講，轉頭不敢看她，語無倫次了起來：「還有妳…妳有這樣的病…我…」

夜璃的明眸越睜越大，青竹更是連餘光都不好意思看她了，鬆開她的手，看著欄杆輕輕的道：「我這樣…可以跟妳一起承受…一起想辦法，我覺得…很高興。」

言下，竟已有願和她同生共死之意！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夜璃愣了半响，吐出這句話，就紅著臉拿著衣服衝去洗澡了，還在樓梯前絆了一下，聽到身後青竹的一聲「小心」，趕緊站穩腳步繼續跑。


夜晚，正是餐後時光，忽然一陣旋風般地敲門聲，震得犬夜叉一家人的耳膜咚咚作響。

阿籬狐疑的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氣喘吁吁的彌勒，還有隨後跟到的珊瑚。

「找到夜璃了！」彌勒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你說什麼？」犬夜叉衝到門口，和阿籬異口同聲的驚問，苑風也跑過來仔細聽著。

「她和小竹，還有一位紫陽山莊的弟子、一位城主的小姐在一起，正前往幻幽之境的路上。」珊瑚續道。

「她在哪裡？」犬夜叉不耐的尋問。

「現在明確的位置不知道，小竹的信上沒有寫…他說，不透漏他們所在地點是夜璃的意思。」彌勒答道。

「這孩子！唉…」阿籬不禁嘆道。

傳遞完這個消息之後，五個人都喜憂參半，相對無言。

彌勒夫妻不久之後就打道回府，苑風也稱身體疲乏，早早回房了。

犬夜叉和阿籬對坐在火堆旁，看著火光映著對方的容顏，兩人似乎都有滿腔話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沒事。」像是要提醒她安心似的，犬夜叉先開口道了。

「嗯。」阿籬應了一聲，聽不出是喜是悲，輕道：「但是還是不知道人在哪裡…」

「她會保護自己的。」犬夜叉又加了一句道：「刀刀齋說那把劍已經送到她手上了。而且，還有青竹那個小鬼陪著，他們不會有事的。」

「希望真的是這樣。」阿籬閉眼，站起來，伸出手道：「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我想看看今晚的星星。」

「嗯！」犬夜叉急忙伸手去握住她的，唯恐她有一絲委屈似的，溫柔地牽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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