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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世道


「你說,那個強盜叫你姊姊什麼?」阿籬邊收著碗筷,邊側頭問道。

「我也不是聽得很清楚什麼『四分腰肢材』的,還說她的血可以治百病。苑風把飯吞下,轉頭看了看道:「姊姊呢?還在睡嗎?」

「她說要去河邊洗她的劍。」阿籬回答,頓了一下又道:「劍上沾了血漬,擦一擦就好了,何必洗呢

「那爸爸呢?」苑風又問。

「他擔心你姊姊,出去找她了。」阿籬輕嘆一口氣,又問:「她的血,真的讓強盜的傷口馬上復原了?」

「嗯!那是我親眼看到的。」苑風點頭道。

阿籬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向門口走去。

「娘,妳也要出去啊?」苑風從椅子上跳下來,問。

「等你爹回來,跟他說我去彌勒叔叔那裏,」阿籬道:「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他。」


溪水淅瀝淅瀝的流著,清脆的聲音讓午後更加幽靜。

然而,一張糾結的臉映在湖面,和背後這優美的湖光山色,形成強烈對比。

水面上應有的寧靜被攪和的亂七八糟,如夢似幻的山影晃蕩搖曳,被她雪白的雙手,使勁的打碎。

血的味道
為什麼這麼難洗?洗都洗不掉,刷了半天,還是有!還是有!

也許
也許根本是心理作用作祟,在這種疲憊、虛弱、憤恨的情況下,鼻子出現幻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她停下了動作,低著頭。

她看見水中的自己,一臉惶恐痛苦,有淚在眼眶打轉。

因為沒有人在身邊,所以她才容許自己出現這種表情的。

她始終對她自己,那麼的嚴苛。

突然,聞到了孰悉的味道,她趕緊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再一會兒就回去了,您先回去吃飯吧,爹爹。」夜璃朗聲道。

「很難受吧?」犬夜叉沒接她的話,冒出此問。

夜璃抬起疲憊的頭,回頭望了爸爸一眼。

什麼?」她不明所以。

殺人的感覺,」犬夜叉的話,說得輕如鴻毛,聽者卻覺重如泰山:「很難受吧



短短幾個字,狠狠打中夜璃滿腔的心事,原已不穩的情緒,在腦海中翻起驚滔駭浪。

在那一秒,她真的有股衝進父親懷裡大哭一場的衝動,但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夜璃了。

她要自己堅強起來,而不能讓任何人對她投入任何的情感,就算親如爹娘手足,也是一樣。這樣的話,她反覆告訴自己不知有多少回。

「我不是我真的不覺得怎樣!
璃的臉顫抖著,斟酌不出一句符合語序的回話,道:「他們不過就是一群該死的強盜。」

如果妳真的這麼想那就好了。」犬夜叉凝視著她,好似他的眼神可以看透她無盡漆黑的瞳孔,夜璃忍不住移開目光,不敢正面迎向他。

犬夜叉走過去,拿走她的劍,故作沒事的拉起她濕漉漉的手道:「回家吧回家


「我沒有聽說過,」彌勒闔上厚厚的書本,道:「不過沒關係,讓我把關鍵的字詞寫下來,再去城裡書店打聽打聽。」

「那就拜託你了。」憂心的阿籬輕道。

「四分妖…什麼?」彌勒問。

「不清楚」阿籬沮喪的道:「他也只有聽到那強盜說了一次

「沒關係,」彌勒低頭寫著,道:「還有什麼?血可以治百病?」

「嗯。」阿籬忍不住坐下來,揉一揉額頭。

「阿籬,我們會盡全力幫忙的,妳不要擔心,」珊瑚溫和的道:「回去休息吧,犬夜叉一定很擔心妳。」

「謝謝你們,」阿籬感激的說,又道:「小竹呢?他真的要拜師上山?」

「嗯,他已經決定了。」珊瑚道:「他剛才出門了,說什麼要去和村子裡的朋友道別。」

「真是個可愛的乖孩子。」阿籬露出有些帶苦的微笑。

「孩子總會長大的啊。」珊瑚淡淡的道。  
 
 
 
 
 
 
 



「叔叔,請問…那個…請問夜璃在家嗎?」青竹在犬夜叉家門前踟躕了大半天,這才叩門,犬夜叉一打開門,他就又急又緊張的道。

」犬夜叉默默不答的看著他,好像不太高興。

青竹見了那神情,心理正準備要被拒絕的當兒,犬夜叉忽然重重吁了一口氣,側過身,示意他進來。

他指著一個房間的門,對青竹道:「她在那裏。」

青竹道完謝,正準備去叩房門。

喂,小子!」犬夜叉喃喃的道:「多跟她說說話。」

青竹點點頭,拳頭終於勇敢的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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