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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初生之犢


少了兩位大姊姊,楓之村中的日子與往日相較冷清許多。

而孩子們也漸漸能夠獨當一面了。

「嗖」一聲,一隻小巧的飛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形,將放在圓木上的破舊陶器攔腰斬碎,然後飛刀輕盈地回到少年手中。

「姊姊,小竹真的很有天分呢!」一旁琥珀忍不住驚嘆起來,對珊瑚道。

「那還用說,我兒子嘛!」珊瑚兩手抱胸,滿意的點點頭。

青竹聽見舅舅的讚美,樂不可支,道:「娘,什麼時候我才能和你和爹一起出去除妖呢?我已經等不及了!」

「你還早呢!」珊瑚笑道:「外面的世界和你想像中的複雜險惡多了

翠菊在一旁長廊上晃著雙腳,打了一個哈欠,對珊瑚撒嬌道:「娘,我肚子好餓喔!」

「寶貝啊,」彌勒晾完衣服,從長廊另一頭探出頭來:「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呢?」

「等我一下,這就去煮。」珊瑚點點頭,向廚房走去。

「姊姊,我來幫你。」琥珀跟著走向廚房。

「爹,你們今天不用工作嗎?」翠菊問道,語氣中透著喜悅。

「今天沒有工作喔。」彌勒在女兒身邊坐了下來,溫柔的應道。

「爹,」青竹也走過來,坐在爸爸身邊:「為什麼您和娘都不帶我一起去除妖呢?娘明明說過,驅魔師的技能我都已經學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彌勒微微一笑,拍拍青竹的頭,道:「但是除妖的工作並不是只要能戰鬥就可以做了喔!」

青竹聰慧晶亮的眼睛望著父親,等他繼續說下去。

「你有沒有想過,你是為何而戰鬥呢?」彌勒斂起笑容,道:「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嗎?還是從殺戮中獲得快感呢?」

「青竹。」他站起身來,定睛在兒子炯炯有神的雙眸中,緩道:「只有懷抱著悲憫生靈之心的人,才有資格手刃敵人。」

」青竹微感驚奇,思索著這句話。

「啊,好香喔!」彌勒恢復了平日的遊戲人間的神態,道:「我們快去吃飯吧!娘今天一定弄了你們愛吃的

三人一起吃午飯去了。


鐵劍在風中跳著美妙的舞,一隻白玉般的手臂靈巧的操縱著它,彷彿已人劍合一。香汗撒下,美眸掀起濃密的長睫毛,她伸手拭去額上的汗珠。

「爹,怎麼樣?」夜璃嫣然一笑,問道。

「嗯」犬夜叉匆匆朝她走過來,遞了塊布給她,道:「汗擦一擦,別著涼了。」

「小璃,喝點水吧。」阿籬一手牽著苑風,另一手端過盛著清水的茶杯。

「爹,我不冷,也不渴,你再多教我一點嘛!」夜璃向父親央求道。

「不用了,一天學那麼多幹什麼,我教妳一些拳腳功夫只是讓妳至少有些自保能力而已」犬夜叉的心情似乎有些複雜,那不是年少的夜璃能懂的。

夜璃似乎有些氣悶,逕自走到溪邊去掬水玩兒了。

犬夜叉始終皺著眉,嘆了一口氣。

「你不能保護她一輩子啊」一隻手搭了犬夜叉肩上,阿籬的聲音輕輕的從身後傳來。


吃完中飯,下了一小陣雨,大人們都午睡去了。雨停之後,青竹和翠菊閒著無聊,跑來找夜璃和苑風。

「你們要不要一起到後山去採香菇?」青竹問道。

「姊姊,我想去!」見夜璃踟躕不答,苑風便表達了他的意見。

「你說要去,那就去吧!要是你走丟了,爹娘會怪我的。」夜璃道。

於是四人往後山走去,午後雷陣雨乍歇,森林中瀰漫著泥土的氣味,很快的,他們就拔到了很多菇類,準備晚上加菜。

尋找雨後的野菇是件有趣的事,四人越找越起勁,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森林深處。

夜璃和青竹依舊是對冤家,什麼都要比,只見兩人各自偷偷向對方的竹簍望去,就生怕自己摘的香菇少於對方的。

「哥哥,太陽快下山了,爹娘說過,晚上不要到森林裡,會有危險的」翠菊生性怕事,拉拉青竹的衣襟道。

「有什麼關係嘛!」青竹亮出藏在衣袖中的飛刀,道:「要是妖怪敢來,我就用這個把牠們砍成碎片!再說,多採一點回去,這樣爹娘就不用那麼辛苦賺錢買食物了啊!」

青竹話未說完,果不其然,一群虎視眈眈的妖怪張牙舞爪的從樹林深處冒出來,巨大的蜈蚣怪,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生物朝牠們洶湧而來。

「喝!」夜璃反應機敏,解下綁在腰際的鐵劍,「刷刷刷」三劍就殺了一只長了翅膀,有點像蜻蜓的小妖。苑風沒見過妖怪,躲在夜璃身後嚇得發抖。

「哼!臭妖怪,碰到我算你倒楣!」青竹也很快地就進入戰鬥狀態,飛刀就如同平時練習的時候一樣乖巧的被他操縱在股掌之間,又有幾隻妖類命喪刀下。

然而,他們兩人雖身手矯健,使用的兵器都太過普通,不管是鐵器還是飛刀,都傷不了蜈蚣妖堅硬的甲殼,小妖一哄而散之後,蜈蚣毫無阻礙的朝他們的方向疾衝。

蜈蚣張嘴就向呆愣一旁的翠菊咬去,青竹慌了手腳,飛刀朝蜈蚣的頭部猛刺,牠一隻眼睛掛了彩,痛得將巨大的身軀大力搖擺,一旁的夜璃受了無妄之災,拍一聲正中額頭。

「夜璃!」夜璃被擊中的瞬間,青竹閉上眼不敢看,隨即大叫道。

…!」夜璃痛得說不出話來,咬著牙不讓淚流下,摀住額頭,一滴鮮紅的血劃過她雪白的肌膚。青竹見了,不知為何感到胸口一陣強烈的憤怒,一舉手將飛刀整支擲過去,終於,飛刀因速度的關係,力道加強了數倍,刺入了蜈蚣的身軀。然而還是不足以造成致命傷害,此舉更是激怒了敵人,蜈蚣的尾部對準青竹揮去,他只得去取夜璃之前被打落在地的鐵劍往前丟,這一丟跟剛剛力量比起來是洩氣多了,歪歪斜斜地被彈開,青竹還是被打中,而兵器該丟的都已經丟完了,兩個會武的大孩子,已束手無策

絕望,這個從未出現過的感受,冷冷地襲上四個孩子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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