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本來這段時間是要乖乖把解剖學的講義英文全部查出來的,可是看到連棕梠酸、硬酯酸這種東東都是英文,真的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種東西我連中文都不太清楚是啥了還要背英文!(高中不好好讀化學,嘗到苦果了吧!)事實證明一個人要認真念書的時候還是不要亂聽音樂,尤其是像我這種風一吹就弄皺一池春水,幾個音符就翻倒滿腔情緒的人。

為什麼梁靜茹的歌,歌詞總是寫到人的心坎裡去呢?

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太容易被感動觸及
我比較喜歡現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過去
我常常為我們之間 忽遠忽近的關係 擔心或委屈
別人只一句話 就刺痛心裡每一根神經

你的孤單是座城堡讓人景仰卻處處防疫
你的溫柔那麼緩慢 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靜
也許我們都意會到 這次面對的幸福 是真的來臨
因為太珍惜所以才猶豫 忘了先把彼此抱緊

我不是流言 不能猜測你
瘋狂的遊戲 需要誰准許
別人怎麼說 我都不介意
我愛不愛你 日久見人心

存一寸光陰 換一個世紀
摘一片苦心 釀一滴蜂蜜
用盡了全力 只為在一起
我愛不愛你 愛久見人心
                  ─梁靜茹〈愛久見人心〉


上了高中,上了大學,常常驚覺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從前,最討厭那些喜歡咬耳朵,嘲笑、歧視別人,動不動就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女生,老是care一些芝麻綠豆的小細節,煩死人了。那種細膩度已經不能用心細如髮來形容了,簡直到了荒唐的程度。然而,雖然我還是會反抗,批評她們的為人,卻在不知不覺間,我也越來越像她們了,讓我想起張愛玲的《金鎖記》中:「長安雖然也會反抗,跟母親嘔氣,然而她的行為舉止越來越像她的母親了。」這裡要談的是,潛移默化的可怕。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也會開始,在潛意識中對遇見的人分類,從一個人的外型、舉止、言語,歸納出一個評價,決定我對她們的態度。這所謂第一印象的營造,對我來說一向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帶給我無限的痛苦,所以我一直強調不該用這些來判斷一個人的價值,不該因此改變對人的態度,不是嗎?原來,這比想像中的困難多了,身為一個女生,一個裝得像男生其實再女生不過的女生,我再怎麼不承認也沒用。

我的心思細膩是天生的,而且真的要比的話可能還比正常的女生還要細,可以用奈米當單位的等級,這項特質卻被導向最不正確的方向:用來傷害別人、用來自找麻煩煩死自己、用來作為封閉的理由。當然,說實話,它也帶給我不少文學獎,但實在是得不償失。

所謂的平等,所謂完全的自我實現,在世界上其實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吧!這些口號只是讓我們努力向上的一種手段而已,然後長大了有能力承受時再自己去品嚐苦的滋味,我說不清楚這股愁緒,即使是在最能讓我表達出內心的電腦鍵盤前,但是我真的不是無病呻吟,我只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完全闡述。

在滾滾紅塵中,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是有一定的遊戲規則,且非常有跡可循的。從坊間那麼多教人如何說話,如何打扮合宜的書籍就很明顯可以知道,這些都是必須用心機巧的項目,當然這世上有太多人天生就是好手,不需要借助外力就是渾然天成的萬人迷。除了嘆息扼腕嫉妒之外,我們也只能學習。

但是,如果學不起來呢?

我還是喜歡這世界的,我喜歡那些大家都喜歡的人,討厭那些大家都討厭的人,我沒辦法阻止自己不去模仿那些受歡迎的人,也沒辦法阻止自己對那些不受歡迎的人側目。原來,我沒辦法當一個真正的隱士或俠女,我終於有所覺悟了。

但我找不到我的定位在哪裡?做自己就好?追求卓越、變成受歡迎者?跟那些不重視別人眼光的人在一起,反抗整個世界,自得其樂?以上哪一種我都沒辦法完全做到。

總而言之,我過的比別人不自在,從沒有自信的眼神可見端倪。

一個人走在路上,戴上耳機,好像就可以比較瀟灑一些,不像個對寂寞極度恐慌的落單者。

誰了解這種感受,卻也不可能總是陪在我身邊,世上本來就沒這回事,要自己去習慣。

我開始分不清了,應該要學著「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快樂」?(但我已經太習慣這種模式了,習慣到有點可怕的地步)還是要盡量找人把一個人吃飯的時間全揪到人,以確保以後大家熟了,自己不會在各個小團體之外?

我不知道我這又是在打什麼,想起《犬夜叉》裡面阿籬被黑巫女樁控制時所做的那個幻夢:

我怎麼了?

我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做什麼呢?

為什麼總是覺得很著急,總是覺得很不安呢?

好像稍微理解這些問句和那個幻夢的意義,在微妙恍惚之間,只是稍稍理解

然後我又要出門了,面對眾人,努力擺出自己最好的樣子,服裝,笑容,風趣有梗的言談

唉!更遑論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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