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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人生自是有情痴


阿籬躺在床上,這一次,她居然一闔上眼就看見了淨。

「妳後面是什麼?妳偷走了我的什麼,對不對?」阿籬激動的質問著淨。

淨十分驚異,心想:「這個女人居然能察覺自己失去記憶,她到底哪來那麼強的執念?」

阿籬伸出玉手,渾身溢滿了強大的靈力,封印的記憶似乎感受到她的呼喚,在淨背後的門騷動著。

見大勢已去,淨大叫:「妳!」憤怒糾結了她的臉,淨像是最後掙扎般道:「就算這些記憶會讓妳崩潰,甚至發瘋妳都無所謂嗎?」

「我知道的我一直感覺得到…那是對我很重要的東西,很重要很重要的。」阿籬閉著眼,呢喃著
…就在此時,這份萬分沉重的記憶終於掙脫了淨的束縛,重回阿籬的心中。

「愚蠢!枉費溪風大人一番苦心!」淨大怒,拂袖而去。

果然是會讓人崩潰的記憶啊
…掛著淚水,阿籬笑了,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那絕不只是夢,絕不是的,那些記憶那麼鮮明,那些愛恨交織
…她怎麼能忘記呢?又為什麼井口不通了呢?他們永遠不能再見了嗎?

…夜…叉

夢醒之後,她徹徹底底的病了一場。


「草太啊,去幫媽媽把這個敷在姊姊額頭上。」門外傳來慈母的叮嚀聲,不久,草太開門進了房,看著神情痛苦糾結的阿籬,悶悶的沒有說話。

他知道姊姊為什麼病。

草太嘆了一口氣,把冰涼的毛巾敷在阿籬的額頭上之後,他小小聲的說了一句:「姊姊,對不起」然後就轉身想走出房門。

不料阿籬忽然甦醒過來,伸手拉住了弟弟。

「草太」病到有點神智不清的阿籬,拉住弟弟時用力過猛,險些跌下床來。草太擔心的道:「姊姊妳在發高燒耶!躺好不要亂動啦!」

「我沒事」阿籬用虛弱的聲音道:「姊姊有問題要問你,你一定要誠實回答喔!」

「不能等妳病好了再說嗎?」草太看阿籬病的那麼重,心裡難受極了。

「不行,我現在就要知道。」阿籬很堅持,沙啞的問:「我最後一次從戰國時代回到現代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姊姊果然是因為想起了戰國時代的事情才生病的!草太心想。

阿籬將奪回的記憶和原有的記憶拼湊在一起時,想起了那天晚上曾經看到弟弟驚慌溜走的眼睛。

草太見已不能再瞞,只好老實說了,跟據草太描述,那夜大概是如此:

犬夜叉帶著阿籬回到了現代,那時她睡的正沉,犬夜叉輕柔地把她放到床上,然後自己坐在床沿,一雙充滿淚水的眸子還在她麗顏上留戀著,他低聲啜泣道:「阿籬,對不起,我再也不能保護妳了,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妳在這裡會很安全,會很幸福的…只要忘了我,妳就不會再痛苦了…」

他彎下腰,帶著哭腔說:「可是我…我好想繼續跟妳在一起,但我不能,阿籬!」此刻他倆的距離只剩下些許公釐,淚與吻,同時降落於阿籬的玉顏上。

他倏然起身,怕自己再眷戀下去會吵醒阿籬,心一橫躍出了窗口,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最後一次來這裡了,這對他而言既安全又幸福的樂土。


天真的童音複述著那夜的場景,聽來格外令人鼻酸。她彷彿,聽見犬夜叉的聲音,和草太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而再也負荷不了的,是淚水的重量,凌亂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部爆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再也不能保護我,什麼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她聰明的腦筋快速轉動著,推論出,她心愛的人,已經離她遠去,而且,這一次不只是時空之間的距離了,而可能是,生死之間的距離。痛楚,初如針刺,再如雷擊,三如刀割,源源不絕的似漣漪般擴大,再擴大。

那一夜,臉上遺留下來的水珠,是你的淚嗎?犬夜叉!

「我回到我的房間之後,發現了這個。」草太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揉成一團的紙,上面用鉛筆歪歪斜斜的寫著:

『阿籬的弟弟:
     為了你姊姊好,麻煩你還有其他看過我的人以後不要在阿籬面前提起我的名字,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喔! 

                                                 犬夜叉』

阿籬啞然失笑,道:「你就是因為這張紙條,所以才一直瞞著我這件事嗎?」草太認真的點點頭,說:「因為這是男人之間的約定!」

「笨蛋」阿籬雙手捂著臉,她已經沒心情和弟弟發脾氣了,淚水在她指縫間,匯流成一條條的小溪,草太心疼的道:「姊姊

沒有人發現的是,阿籬種在窗前的植物,在短短的幾天內,正以飛快的速度,成長茁壯著,還冒出了一個碩大的長橢圓形的、暗紅色的玩意兒。

那是
…花苞嗎?


這幾天,在彌勒不厭其煩的追問溪風,以及從她的隻字片語左右推敲之下,終於得出了幾個模糊的結論。

第一,食骨之井是因為被溪風封印才無法通過,而且是犬夜叉要求要這麼做的。

第二,除非犬夜叉和阿籬兩人都非常非常強烈的希望食骨之井再度開啟,否則食骨之井將永遠關閉。

至於關於犬夜叉中毒將死一事,因為答應過犬夜叉不告訴他的同伴,所以溪風還是替他瞞著。

找不到奈落的犬夜叉,離開所愛之人的犬夜叉,失去生命盼望的犬夜叉,這三天他一個字也不說,不是趴在井口似睡似醒,就是坐在樹上若有所思,看著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看一整天,偶爾,還會聽見他在山丘上忽然大叫的聲音。

大家都很擔心,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

日子,一天一天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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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