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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路絕


隔天一早,犬夜叉就藉故說聞到奈落的氣味,一行人不疑有它,十萬火急的跟著犬夜叉,來到那片溪風所說的風信子花海。

正是風信子盛開的季節,紫色的細小花瓣搖曳生姿,暖風薰得遊人醉,真是美不勝收。

然而現在不是賞花的時候,犬夜叉放下還沒睡飽的阿籬,開始急著四處尋找夢迴優曇的下落,溪風曾說,夢迴優曇的葉子是暗紅色的,有一股特殊的異香。

「喂,犬夜叉,你說這裡有奈落的氣味,是真的嗎?」彌勒四處張望,大聲道:「以前奈落的巢穴附近都是邪氣瀰漫,這裡的氣息卻非常潔淨,潔淨到有點奇怪」珊瑚也附和:「法師大人說的沒錯。不過,這裡倒是很像我們之前去過的白靈山,說不定奈落真的在附近,大家小心一點。」

犬夜叉沒有理會他們說的話,他正一臉錯愕的站在花海中央一株暗紅色的巨大植物前面,有一個狀似花萼的東西掉在地上。

一片花瓣都沒有留下。

犬夜叉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蹲下身,用顫抖的手去撫摸那枯乾的花萼。

只有一株,而且五百年才開一次,本來就不該抱太大希望的,不是嗎?他對自己說。

他並不是多麼畏懼死亡的人,甚至曾經動念追隨桔梗而死,但是

遠遠的,阿籬發現他不對勁,走過來關心:「犬夜叉,你怎麼了?」

如果知道他命不久矣,阿籬會怎麼樣呢?犬夜叉根本不敢想。

犬夜叉站了起來,一轉過身看見阿籬就站在身後,一臉擔憂。

忽然,他默默的擁她入懷。就在這一刻,阿籬從他眼中看見,她從未從他眼中看過的情緒,夾雜著痛苦、憂傷、不捨、憐惜,甚至是
害怕?

她於是也緊緊的將雙手環繞著他,柔聲再問:「你怎麼了?」就像擁抱一個需要安慰的孩子般。

然而,犬夜叉好像突然恢復了理智似的,放開阿籬,沒解釋什麼,只道:「沒事,我弄錯氣味了,我們回去吧」說罷蹲下身示意阿籬上來,阿籬雖然困惑,卻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爬上他的背,讓他揹著往回走了。

遠遠跟在他們兩個背後的電燈泡三人組,自然是議論紛紛:「搞半天,犬夜叉根本就只是想騙阿籬姑娘過來看這片花海嘛!」彌勒嘀咕道。

「犬夜叉是這麼浪漫的人嗎?」七寶很懷疑。

「不,我覺得他有事瞞著我們。」珊瑚思索著,她是唯一看見犬夜叉表情變化的人。


回到楓姥姥的村子,卻見楓姥姥正和一個陌生的巫女談話,那人正是溪風。

「溪風師姊,這六十年來都沒有您的消息,怎麼會突然回來?」楓姥姥問。

「我居住的村莊被妖怪襲擊,我無處可去,就回來看看。」溪風淡淡帶過這個話題,問:「阿楓,我聽說你姊姊過世了,是真的嗎?」

「嗯桔梗姊姊已經過世很久了楓姥姥於是把桔梗的如何遇害,死而復活,接著又再次死去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溪風與桔梗、楓姥姥分別的時候,桔梗才十二歲,還沒認識犬夜叉,溪風當然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犬夜叉,你們回來啦?」楓姥姥招呼道,向眾人介紹了溪風的身分。聽完桔梗一生的故事,溪風看了看犬夜叉,遵守諾言沒有跟他的同伴多說什麼,直到夜晚再度降臨。


打從溪風一看到他回來時的神情,她就知道犬夜叉沒能趕上夢迴優曇的花期,於是她直接了當的問:「有什麼遺願?如果是我做的到的,我可以幫你。」

犬夜叉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問:「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消除一個人部份的記憶?」溪風回答:「如果只要消除一部分的記憶,可以用式神封印。」她沒想到犬夜叉會有這個要求,問:「你想忘了什麼嗎?」

犬夜叉喃喃的道:「不是我想忘了什麼,是我想讓一個人忘了我的事情。」接著他吸了一大口氣,又重重的呼出來,語氣艱難的說:「我想讓阿籬,就是早上妳看見那個穿著奇怪衣服的姑娘,忘了所有關於我,關於這個世界的事。」

溪風也從楓姥姥聽來一些關於阿籬是另一個時空的人的事,當下沒有多問什麼,取出一張符紙,念了一句咒,符紙就幻化成一個穿白衣的女子,她交代到:「淨,妳去封印那個名叫阿籬的姑娘,所有關於犬夜叉,關於這個時代的記憶。」

「是。」名喚淨的式神恭敬應道。

屋內的阿籬正沉沉睡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犬夜叉垂眼看著她的睡容,仔仔細細的欣賞著,她長長的睫毛,小巧玲瓏、不高不低的鼻樑,少女豐潤的淡紅色雙唇,以及月光下烏黑柔亮的秀髮,如此美麗,如此無瑕。沉穩的呼吸聲彷彿睡的正甜,他只想永遠,永遠記住這一刻。

半响,他的頹喪的目光轉為堅毅,極其輕柔的抱起熟睡的她,跳進了食骨之井。

不久,犬夜叉獨自從食骨之井出來,溪風在一旁看著他從枯井來去,問道:「這是用御神木的木頭做的吧?」

犬夜叉點點頭,又問:「溪風,妳有沒有辦法封印這個井?」溪風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是這樣做的話,那個姑娘就永遠都回不來了。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

「嗯,拜託妳了。」他在說這話時,僵硬的語氣像是想掩飾聲音中的顫抖,金眸半開半闔,彷彿陷入自己的世界。溪風看的出來,此時的他,心痛如絞。

但既然他這樣說了,溪風便掏出另一張符,往井口一貼,符像是融入了木頭的色澤般,消失了,井底傳來了一聲詭異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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