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十月還是熱得像火爐身體卻因為吹太多冷氣而寒冷的日子裡,考試的摧殘、舟車的勞頓,能讓身心俱疲的學生沉澱放鬆的,莫過於沐浴了。

進了浴室先洗臉,我們面對一堆人一整天的門面,何曾幾時也沾滿了油污煙塵?我們自認為光鮮亮麗,其實那時時矜持的壓力讓我們無時無刻不在蒙塵,回到家才發現,原來我們的靈魂早已灰頭土臉了。

冰冷的水讓我們暫時清醒,但一開熱水,那暖馥,那瀰漫的煙霧,又很快讓我們醉了,不管秋冬春夏,我有個怪癖就是把自己烤得川燙章魚(連顏色都很像),當熱水將精神萎靡,當水氣充滿整個浴室,全身熱血沸騰,像人生中的少年,一口煙霞烈火灼熱滿喉,沉醉在紅塵之中,一眼望去都是美好,霧裡似乎有風,有花,有雪,有月,但卻都只是鏡花水月的幻象,看不見真實。

夏天洗完澡總會淌一堆汗,擦乾之後未了避免流汗讓澡白洗,我都會邊吹電風扇邊穿衣服,實在非常舒服(但別對頭吹會感冒唷),像人到中年冷卻下來,不算無奈還帶點喜悅,學會冷眼面對這不斷焚燒的世界,理性,已是人的全部。

吹頭髮跟剛才沖熱水是不同的感覺,它不是溫暖,是滾燙;不是柔撫,是刺痛。人走到老年,很多的成熟突然歸零,變得跟稚子沒兩樣,只是,少了希望。有些事好像沒做完,有些話好像沒說完,有些遺憾,有些後悔......

生命不會等,便急急的,滑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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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